我16歲時非常興奮自己終於可以做教長祝福了。我讀過我父母的教長祝福中的一小部分,而且我姊姊的教長祝福裡還談到她前生時的一些事。

當接受教長祝福的那天來臨時,我去了教長的家。他是個消瘦的老人──手上佈滿老人斑,銀白色的頭髮在他頭上呈現地中海地形。他和我以及我的父母握手,然後讓我在客廳裡坐在廚房木椅上。客廳裡的瓷器和有花紋的沙發使整個畫面顯得更平凡。「這是我個人的經文和祝福指引」,我還記得當時我這麼想。「教長祝福不是應該更…有神祕感嗎?」

然後教長祝福開始了,我記得自己聽到教長按照程序開始:權柄、支派、一些類似的應許,然後就結束了。

我睜開眼睛,結束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教長再次和我握了手,然後告訴我,他寫下來以後會把教長祝福詞給我,然後送我出門。

「沒關係,」我對自己說。「等你拿到祝福詞後,你會在裡面找到各式各樣很酷的祝福,以及一些給你的指引和天父要給你的訊息。」

裝著教長祝福詞的米白色信封送達後,我興奮地打開研讀,然後我又再讀了一次,但這次比較沒那麼興奮,然後又著急地再讀一次。

我的教長祝福太令人失望了。裡面沒有談到任何關於我的靈性恩賜或力量、沒有關於我以及我的特質,除了我的支派和一些普通的靈性成功以外,裡面的內容和我好像沒什麼關係。

沒有顯露關於前生的事,也沒有說到今生的旅程,更沒有來生會發生的事,我覺得我的教長祝福好像只是普通的填字遊戲。甚至更糟,裡面的每句話普通到好像都跟我無關,很大眾,好像是對一群人說的那樣。

「(教會名詞)對教會成員很重要。」

「我們可以(形容詞)因為我們擁有經文」

你可能期待讀到我的教長祝福最後實現了,然後其中的內容讓我謙卑自己,最後神在教長祝福中對我眨眼。

但我已被按立了麥基洗德聖職,也傳完教了,也找到我的夢中情人並在聖殿裡結婚,我在教會中也擔任領袖——我的教長祝福好像感覺更像福音用詞字典,而不是我個人的經文及指引。」

我還是會帶著教長祝福到聖殿,希望能夠從中擠出一兩件靈性事物,或是在哪個聖殿中,有人會給我什麼古代的石頭,幫我翻譯這些模糊的內容,變成個人深層的祝福。

我的祝福絲毫沒有改變,還是一樣,找不出什麼額外的意義。尋找真正的祝福的過程中,我學會了幾件關於福音的事:

 

不是每個人都會得到利阿賀拿

資深教會成員可能都聽過利阿賀拿的故事好幾次,我想我們都熟悉到可以自己做出一個。但是若看看教義上的原則的話,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事:主有時會在需要時給祂的孩子們神聖、厲害,甚至是個人的啟示和指引。

但利阿賀拿的存在點出了另一個疑問:為什麼我們不是每次都會得到利阿賀拿?為什麼偉大的先知阿爾瑪、摩西,或先驅者沒有得到這樣明確的禮物呢?

雅各.傅士德在1980年的BYU祈禱會中提到關於教長祝福的想法:

「…我們不該期望教長祝福列出未來會發生的詳細細節,或回答所有問題。祝福中若沒有提及傳教或結婚這類的事件不代表不會發生。我自己的教長祝福也很簡短,而且一頁中只寫了大概四分之三的長度,但這祝福對我來說卻是完美且已完全足夠…從這簡短的祝福中我學到了一些事,我學到自己在建立國度上的職責和工作。」

對我來說,這段話中最重要的詞就是「一些事」。傅士德長老學到了一些事,而不是關於未來的職責的所有的事。對他來說,這已經足夠。如果我們可以從我們的祝福中學到一件事,那就夠了。我們可能不覺得自己的教長祝福是利阿賀拿,但沒關係──有時候你需要的一切,和你會得到的一切,就是這些小小的「一些事」來帶領你。

 

但每個人都會得知「一些事」

就像我一樣,如果你收到了教長祝福詞,但卻因為其中缺乏個人的內容,你可能需要退後一步以更寬廣的角度來看待。光是接受教長祝福,你就已經得知了一些事。你參與了復興的福音中的一項獨特的部分,你讓別人完成他們的召喚。再不然,你已得知你的所屬支派。茱麗.貝克姊妹在2006年時談到:

你的支派對你來說也許很重要,也許不重要。不管你看不看重這件事,你都會獲得你的支派──而且只有透過教長祝福你才會知道。

「妳的家系十分重要,這意味著賜給亞伯拉罕的應許妳也有份,因為透過他世上各國皆蒙祝福。妳的家系是一種『血統關係』,讓妳確實成為「先知們的子孫」,擁有高貴、生來就有的權利。這是為什麼我們常說,妳們是生來就擁有這個『高貴生來就有的權利的青年』,是屬於『有君尊』且『被揀選的』一代。」

無論你的教長祝福中的其他內容為何,無論祝福中的語氣為何,如果其他全部都沒有實現的話,至少神已經給了你個人在神的統治中的目的。這很重要。

 

與命運對抗

自由

經文中可以看到:沒有人能勝過神,沒有人能使神的計畫挫敗,沒有人可以逃脫天父給我們的計畫。如果你是個好人,那還好,但如果你是個壞人,那很可怕。如果你是個接受教長祝福的教會成員,那你應該正走在對的路上。

如果天父已經明確地告訴我們生活中會發生什麼事,那我們自然的反應不是滿意(然後忽略祝福),就是「唱反調」。我們會奮力對抗預立或前生的應許,對抗沒有選擇自由的感受,因為所有的事情早已決定。

在某種程度上,一個模糊不清的教長祝福呼應了自由選擇權。內容有限的教長祝福可以建立我們的見證,也讓我們知道天父信任我們,祂信任我們的正直以及眼光,所以讓我們在路標有限的情形下向前進。

最後,從教長祝福中尋找特別的意義和獲得對教長祝福的見證,都只是在拓展我們的見證。我對我的教長祝福感到失望,無論是祝福的地點、長度,或缺乏內容。

但說了這些,尋找教長祝福中的真理的過程,使我檢視自己走的道路、我前生的預立、我的支派、啟示的本質,和神對我說話的方式。

這不就是教長祝福的重點嗎?

 

原始文章由Sam Bennion所寫,在mormonhub.com張貼,標題為《I Hated My Patriarchal Bless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