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教課書極為無聊,但是其中的人物卻非常吸引人,我一直都對這點感到非常驚訝。那就像是他們在一個極為不可思議的宴席中,當中的食物超乎我們想像,但是他們只寫了「有很多食物」一樣。和真正的宴席一點都不一樣啊!歷史老師能夠啟發他們的學生一同享受這生動的人類歷史。我們不應該把歷史背起來,我們應該分享並了解歷史。
從祖先的故事學習教訓
幾個星期以前,我的女兒和我有個很美好的經驗。我們和一位朋友(我在這邊稱她為H)談了三小時關於她在日本長大的經驗。就算是我們對話中一點點的細節也能引發我的好奇心。你知道一直到1800年末期,大部分的日本人並沒有姓氏嗎?最後,在明治維新之後,家庭選擇他們自己的姓氏。他們並沒有基於他們自己的名字,或他們和誰有親戚關係來決定姓氏;他們是根據他們的周遭自然環境決定:山、紫藤、黑松樹。多美啊!H的軍人祖先選擇了「護城河」的意思做為姓氏。我開始想:如果我能選名字,我會選什麼名字呢?與那樣子的土地有關聯,會如何改變他們呢?取走人的姓氏會如何改變人們呢?我的名字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呢?其他文化如何選擇名字呢?不允許人民有姓氏會如何壓迫人民呢?上個王朝怎麼殞落的呢?這些限制與控制是如何開始的呢?
H的母親有12個兄弟姊妹。她的祖父在她祖母還很年輕的時候就過世了。在他死後,他的家庭在某個時間簽下了一份像是離婚協議書的東西,這樣他們就不用為了這個家庭負責。她的母親一直到多年後才知道協議的事!她所有的孩子都有幫忙與工作。H的母親是一個貴族家中的女僕。那個家庭會教育並訓練他們雇用的人。她學會了縫紉,這也是她供養她的家庭的方式。在那場戰爭當中,H的母親與一位朋友正在外面走路,她們聽到了空襲警報。當她們跑向防空洞的時候,她的朋友被砲彈碎片擊中,當場死亡──兩個青少女,一個被奪去了生命,一個活了下來。當我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忍不住一直看我坐在沙發上的16歲的女兒。這不是戰爭與武器還有日期的故事。這是一個女人的戰爭故事:糧食配給、賣淫,還有兄弟與兒子的死亡。H的兩位阿姨都失去了她們剛結婚的丈夫,而且沒有再嫁。
對我來說,聽到日本教導二次世界大戰的方式很有趣。H記得她被教導,他們的軍閥政府以為每件事都可以由入侵與征服獲得解決。H也被教導,珍珠港事件並不是一個意外攻擊。那是由禁止原油貿易直接造成的後果。
在日本,他們教導要感謝在(美國強迫造成的)戰爭之後建立的民主與憲法。H記得她被教導,美國出於尊敬而沒有轟炸京都,因為那是一個充滿歷史與宗教的古城。
H受到教導,原子彈部分是因為種族歧視引起。美國並沒有在德國丟下炸彈。美國並沒有在德國設拘留營(並不是因為沒有拘留政治犯,他們也確實有種族間的緊張關係,但是所有在美國出生的德國人的嫌疑都不足以監禁他們)。H也被教導,美國丟下原子彈的原因之一,是為了人類研究計畫。日本人也對美國投下兩顆炸彈感到很驚訝,因為一顆炸彈就已經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以偏見的眼光看歷史?
那如何改變了你對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想法?那應該發生嗎?真理在哪裡?現在,我很感謝美國公開了某些我們自己應當負責的負面行動,像是日本人的居留營。但是美國仍然是勝利者,也仍舊是美國。我們有很多引以為傲的歷史。我愛我的國家,但是我們確實有要做的事情。我們對我們如何去看、感受並寫下歷史有偏見的色彩。我看歷史的時候,甚至是我自己的歷史時,帶有何種偏見的色彩呢?
我們正在觀看影片,並寫下我們的討論。她還告訴了我很多故事,我也想蒐集更多的故事。當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談話的時候,很難發展出「他們」與「我們」的感覺──聆聽並感受彼此的痛。那提醒了我摩爾門經當中有個部分,來自不同文化的人們聚集在一起,他們輪流閱讀彼此的歷史,並對彼此產生同理心。他們不會爭論歷史,或指出相異之處;他們只是讓人們陳述真理,並一同感受他們的痛苦與喜悅。那種分享的歷史能讓我們不要再重蹈覆轍。那種歷史也教導愛、了解與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