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門經是本怎麼樣的書呢?我們可以從很多角度去解釋,但一言以蔽之,它是「耶穌基督的另一部約書」正如它的副標所載明的。雖然世上仍有許多人不相信這件事,但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幾乎可以說,整本摩爾門經都在講耶穌基督。如果把耶穌基督從摩爾經中拿掉,摩爾門經就幾乎什麼都不剩了。
一個驚人的統計數字可以說明這點:摩爾門經提到耶穌基督(或祂的其它稱位)共3,925次,換句話說,它平均每1.7節經文就以某種方式提到耶穌基督──想像一下,如果除了名字以外,再把關乎耶穌基督的所有形容詞、述詞、補充語句都拿掉,摩爾門經會縮水到剩幾頁?
這種跳針式的重複,就是在直接記載耶穌基督生平的四福音書中,也看不到。(我也不相信有哪本人物傳記可以不厭其煩的每幾行就提到一個人的名字一次)但是,摩爾門經的作者們對這驚人的數據應該不會感到意外。
有數節經文都顯示,在金頁面上刻寫文字不易。例如雅各提到「由於在頁片上刻寫困難,我只能寫一點我的話」(雅各書4:1),這也來自尼腓對他的命令:「他命令我,雅各,要在這些頁片上寫一些我認為最寶貴的事;除非略述,否則我不得提及這稱為尼腓人的民族的歷史」,但是「如有神聖的講道、偉大的啟示,或預言,我就要為基督,也為我人民的緣故,把重點刻在這些頁片上」(雅各書1:2-4)。奧姆乃書只有短短一章,卻歷經了五個作者,其中只寫了兩節的阿賓納頓在把頁片交給兒子亞瑪力時這麼說:「除了已記載下來的以外,我不知道任何啟示和預言,所以那些記載已經足夠了,我寫到此為止」(奧姆乃書1:11)。只寫一章的雅龍也說:「這些頁片很小……除了我祖先所寫的以外,我還能多寫什麼?他們不已揭示了救恩計畫了嗎?」(雅龍書1:2)。除了刻鏤金屬困難外,語言也是一大難題,摩爾門經是用所謂「改良的埃及文」寫成的,這就難怪摩羅乃會有些惋惜地說:「如果我們的頁片夠大,我們就用希伯來文寫了……如果我們能用希伯來文寫,看啊,我們在紀錄中就看不到什麼缺點了」(摩爾門書9:33)。關於這語文的缺點他似乎有相當高的自覺,以至於他有幾分擔憂:「我們一寫就看到自己的弱點,並因我們文字的排列而犯錯;我怕外邦人以後會嘲笑我們寫的話」(以帖書12:25)。而摩爾門經的編纂者摩爾門,在「節錄」經文時,對尼腓小片做了這樣的判斷:「我要把這些包含預言和啟示的頁片,與我記錄的其餘部分放在一起,因為對我而言,這些部分是精選的」(摩爾門語1:6)。
從上述的引文,我們可以看出,在頁片刻寫不易、頁面空間不夠、語言文字不熟悉這三個條件限制下,古代先知們非常意見一致地,以關於「啟示」和「預言」的事為重,至於民族歷史、國家事務則是盡力避免詳述。這樣的傳統從第一位作者尼腓就建立起來,並一直延續下來。在論及書寫的目的時,這位先知掏心掏肺的說:「我全部的意向是我能勸服世人歸向亞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和雅各的神,因而得救/因此,取悅人的事我不寫,我只寫取悅神和取悅不屬世界之人的事/因此,我命令我的後裔,不可用對人類兒女沒有價值的事佔據這些頁片」(尼腓一書6:4-6),如此震撼人心的宣示,是一個典範的樹立,每個繼承頁片的後代都小心翼翼的服從。
沒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嘲笑摩爾門經(如果他想要的話),嘲笑它文學結構的缺陷,嘲笑它歷史線索的疏漏,嘲笑它神學教義的過於基本。但是,不容否認的事實是,這些作者知道──非常清楚地知道──他們在寫什麼,他們用最有限的空間、和一輩子的時間,把那些「精選的」、「寶貴的」來自神的「啟示」和「預言」做成紀錄,為勸服世世代代的人歸向基督。
這就是為什麼,在那麼多重要的東西寫不進──改朝易代的興悲寫不進,個人功業的榮辱寫不進,堂皇的典訓、綺麗的愛情、壯偉的征歌、馨香的澤夢都寫不進──的情況下,還留了一些什麼,令他覺得需要一再地、重複地寫,像是:
我們談論基督,我們因基督而快樂,我們傳揚基督,我們預言基督,我們依照我們的預言紀錄,好使我們的子孫知道去哪裡尋求罪的赦免。(尼腓二書25:26)
如此說摩爾門經是為耶穌基督做見證的一本書,誰能說不是呢?